沉寂16 年之后,“县改市”借“新型城镇化”之名,再次高歌猛进,大有卷土重来之势。据统计,至少有138个县酝酿撤县设市,广东、贵州、云南和陕西4 省就有60 多个县提出撤县设市。
“这是典型的政绩冲动,与加大县城和小城镇建设的战略意图背道而驰。对其中的胡作非为如不明令禁止,耽误发展不说,还会严重冲击农村社会稳定。”中国人民大学新型城镇化研究小组负责人彭真怀严词指责。
“县改市”会不会重新启动虽然仍未可知,但过多的县改为市或区,将冲击以县制为基础的治理制度,这不仅会造成虚假城市化,更会为中国未来发展埋下无可挽救的隐患。
“县改市” 出政绩
上世纪八、九十年代,县域经济迅速壮大,相应地要求行政权力和管辖范围扩张升级,县升格为市一度成为切实可行而又风光无限的扩张模式。
仅1994 年-1996 年间,全国共有95 个“县改市”,其中,江苏、山东、浙江等省“县改市”较为突出,江苏苏南的县基本都升级为市。
对于县级单元来说,“县改市”之后可获得更高的税收返还比例、城市维护建设税等收入,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建设用地指标、工业项目、水资源占用量等好处,在当时客观上这也符合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。事实证明,改市之后,江苏、山东、浙江等省的县域经济也得到了快速发展,每年的全国百强县排行榜基本都被这三个省占据。
“在特定时期,县改市不失为一条有效的发展道路。”国家行政学院公共行政教研室主任竹立家认为,城镇化快速发展,就需要给中小城市放权,让他们有扩张和发展的欲望。如果一个县的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,城市规划面积到位,财政收入达到一定的水平,人口聚集达到一定的能量,自身的造血能力大幅度提高,就可以变成市,使农民就地变成市民。
然而这一轮的“县改市”风潮,被中央政府1997 年紧急叫停。彭真怀研究认为,中央之所以这么做,是因为当时很多地方盲目追求县改市,冲击了县制为主要特色的传统行政管理系统,造成很多县级市出现“虚假城市化”弊病,比如市区农村人口比重过大,城郊比例失调,城乡概念模糊等等。
“现在这些老毛病又发作了,简单把县一撤了之,搞硬生生的‘拉郎配’,甚至农民‘被上楼’,背离了新型城镇化的初衷。”他说。
如何释放县域经济的活力一直是行政区划改制的中心议题,不可否认,扩权强县无疑是城镇化的下一个增长点。“但我们要对新型城镇化重新理解,不能走入误区,甚至走向反面。”彭真怀表示。
几种类型的县改区后的不同发展情况
第一种:京沪强县改区。
从待遇来看进步不大,嘉定县人和嘉定区人都可以享受上海高考,崇明县人目前也是享受上海高考的,而且户口迁徙方面区别也不大。但并为区后,城市化进程快得多,90年代的上海各县在人均水平上比起苏南各县并无优势,综合实力还明显逊一筹,但如今嘉定在民富上,对昆山江阴基本上已经是横扫状态。
第二种:京沪弱县改区。
比如北京几个远郊县改区,虽然目前仍然较弱,但对当地老百姓也是有好处的,当然,最大的好处,也就是高考优势,和县改区没什么关系,密云县或者密云区,高考待遇是一样的。
第三种:省会弱县改区。
最典型的是江宁并入南京。江宁并入南京后,科教文卫各方面发展极快,已经是南京副中心,多条地铁即将通向江宁。整个江宁区尽管民富数据一般,但比起并区前进步已经很大,而且还没考虑到江宁人房产的明显提高。当然江宁部分偏远乡区如今还是比较薄弱的,但比起以前进步也不小。
第四种:省会强县改区。
萧山并入杭州前尽管也是强县,但也就是全国8~12名左右的强县,和苏南各县比起来毫不突出,大部分经济指标和民富指标落后于常熟等苏南强县。如今的萧山,虽然不是杭州环城县,县城距离杭州40公里,但无论是先划入杭州组建的滨江区(萧山几个乡镇先期划入杭州),还是萧山区整体,都有着很大/较大进步。如今的萧山,在互联网总量,私家车总量,金融机构存款总量上,对苏南各县基本呈横扫的局面,人均水平介于江阴和昆山之间,总量则高居第一。如今的萧山,在浙江地区的优势极为明显,而且萧山的城市化进程也很快,靠近杭州的几个乡镇,萧山中心城区,先划入滨江区的乡镇,发展的都很不错。萧山县城老底子虽然还可以但不算太强,但如今的城建也是突飞猛进的。萧山国际机场,萧山国家级开发区也都很强。
另外一个是番禺花都,特别是很强的番禺并入广州,各方面得到了快速发展,广州给番禺也带来了地铁。当然广州的房价不是很虚高,所以对番禺的拉动也不是太大。